清政府時期的巡洋艦“海圻號”,成為國軍最大的巡洋艦。
氣與劍的對決
面對軍事力量高度現(xiàn)代化的侵略者,戰(zhàn)場上生命的消逝已經不可避免,但中國還是要戰(zhàn)斗下去,她所恃的最大資本就是士兵們強烈的民族精神。中國軍人用賴以制勝的勇氣和生命告訴日軍,“侵略中國是一個出血的戰(zhàn)爭”(陳毅語)。
火器不如人,那就把你拖進冷兵器時代!自1933年長城抗戰(zhàn),西北軍大刀隊成為中華民族抗暴御侮的光輝典范以來,白刃肉搏逐漸成為中國軍人的一種符號,一種毅然決然的精神。汪偽政權曾刊載《八路軍怪魔的游擊戰(zhàn)爭》一文:“(他們)不用槍,只肉搏……不管火力多么硬,常硬著頭皮沖上去,即所謂‘光榮’的軀干倒在地上,也不要緊?!迸淼聭言?944年對美軍觀察組說:“我們既不是‘怪魔’,也不是‘愚笨’,而是因為缺乏武器彈藥,不能不以血肉之軀與敵寇拼毆?!?/p>
如果說白刃戰(zhàn)尚能算是冷兵器下技術與膽量的公平對決,那對付日軍的裝甲戰(zhàn)車,則完全是血肉對鋼鐵的非對稱作戰(zhàn)。隨著侵華戰(zhàn)爭的全面打響,日軍在中國戰(zhàn)場開始大量使用坦克。中國軍隊的輕武器集火攻擊如同給坦克“撓癢”,組織神槍手打坦克觀察窗內的日軍又收效甚微。于是,中國軍隊一旦打紅了眼,最有效的反坦克“武器”就是那些渾身綁滿了炸藥、誓與敵坦克同歸于盡的敢死隊員們。1939年,日本國內曾出版了一本日軍戰(zhàn)地記者的畫冊《興亞之光》,其中有一幅畫名為《突如咆哮的戰(zhàn)車》。畫中,14名中國士兵用刺刀和手榴彈等簡陋武器與一輛日軍坦克生死決斗,幾名士兵已經犧牲,其他人仍是以死相拼,場面極為壯烈。日本記者本想借此畫表現(xiàn)日軍戰(zhàn)車之神勇,不想?yún)s記下了中國士兵無懼生死的不屈英魂。?
“搏斗太空,非成功即成仁”。在大規(guī)模的美援到來之前,中國飛行員只能以鮮血和壯志捍衛(wèi)著領空,他們在空戰(zhàn)中往往是以一敵眾、以弱擊強,戰(zhàn)機升空幾乎意味著捐軀赴難。南京空中保衛(wèi)戰(zhàn),第9飛行中隊的沈崇誨和陳錫純在轟炸日軍艦船時飛機負傷,他們放棄跳傘求生的機會,駕駛飛機沖向海面的日艦。武漢空戰(zhàn),第4飛行大隊陳懷民在飛機中彈、操縱不靈的情況下,同樣選擇撞向敵機。中國空軍“臨死也要拉個墊背”的不要命打法,給日軍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。據(jù)史料記載,日軍曾數(shù)次給戰(zhàn)死的中國飛行員建墓立碑,這并非是日軍“仁義”,而是中國空軍的寧死不屈、殺身成仁,令對手也為之嘆服。
面對武器裝備20倍于己的對手,中國海軍同樣采用“拼命”式打法,在這場民族之戰(zhàn)中發(fā)揮著最大效力。當時中國的艦船只要受損嚴重,基本上都會作出兩個選擇,或拼命撞向敵艦以求同歸于盡,或“自盡”沉于江中以圖阻塞航道,船上將士不愿被俘,往往隨船殉國。到武漢會戰(zhàn)后期,中國海軍艦艇基本損失殆盡,但矢盡弓折的中國海軍仍以微弱的力量創(chuàng)造了世界海軍史上前所未有的新戰(zhàn)法——布雷游擊戰(zhàn)。當日本海軍因水雷的莫大阻力改以空軍對付中國海軍布雷船時,官兵們無視空中的轟炸,繼續(xù)布雷,死傷慘重,這在世界各國海軍戰(zhàn)史上都是罕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