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十年來,這位兵哥向戰(zhàn)友“討”了一噸重的舊衣服,真相讓人淚目……

四川大涼山(資料圖)
再見石山,是前不久一次出差。
營區(qū)主干道上,日上竿頭,映襯著他的身影,小個子右手邊極不和諧地掛著一塊巨型三彩帆布包,樣子有點滑稽,走得稍顯吃力。
“喲,這次收獲不小啊。”遠遠地我朝石山揮了揮手。
“那是,春夏換季了嘛,大家給的衣服就多?!?/p>
擦擦額頭的汗,石山熱情地開包為我翻看他的一件件“戰(zhàn)果”,如數(shù)家珍。
“這是老張的,他今年離開部隊嘛,好多衣服沒穿幾次都留給我了。”
“這是副大隊長家小孩的,個子長得快,衣服換得勤?!?/p>
我在一旁望向他,配合地笑著,竟然有一絲慚愧。

石山整理戰(zhàn)友們捐贈的衣物。
這個其貌不揚、面色黝黑的“山里娃”,是從四川大涼山走出來的。
大學畢業(yè)后,石山入伍,不論輾轉(zhuǎn)駐地,還是崗位變動,他都放不下家鄉(xiāng)那些連書都讀不起的娃們。
從來不吃零食,襪子穿得破了洞都不舍得扔,牙膏用到擠不出了就用剪刀把牙膏皮剪開來接著使……
從最開始的一千三百多塊到后來幾千塊的工資,石山摳了又摳,就是為了給孩子們多存點錢。
每次發(fā)工資后,戰(zhàn)友們喊著出去“搓一頓”,只有石山顯得不合群。他悄悄來到郵局,寄出給家鄉(xiāng)孩子們的匯款單。

一張張郵遞單(部分),正是那點滴的關(guān)懷匯聚。
2009年,石山接到老爹打來的“告狀電話”。寄回家的錢,不是被有的家長拿去買酒就是打牌輸了,氣得石山吹胡子瞪眼,冷靜下來后,他意識到“扶貧還得先扶志”。
當注意到有戰(zhàn)友把過時的衣物扔進垃圾桶,石山想到家鄉(xiāng)那些一年四季只有一身衣服,不論酷暑嚴寒下地連拖鞋都舍不得穿的孩子們,感到十分心痛。
剛開始,石山抹不開面子,就趁著夜黑,悄悄把垃圾桶里的衣服撿出來,洗得干干凈凈,消毒打包后,再通過公益組織寄向老家大涼山。
后來索性不管不顧,放下面子,只要見著戰(zhàn)友扔舊衣服,石山就去討。
“我是從那兒走出來的娃,那時家里條件也不好,聽說我考上大學,全村人你送一籃雞蛋,他給半包米,都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為我能從山里考上大學感到高興。”
回憶總是美好,去學校報到那天,大涼山里煙雨朦朧,村里老少穿過泥濘的小道都到村口來送他。
石山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,褲腿上全是泥漿,但臉上掛著的笑容卻格外地甜。
“這人干活特別低調(diào),從不張揚”,為了給容易漏電的洗衣機裝支架,他利用休息時間,悄悄安木板,釘釘子。
石山人緣很好,但在 “要衣服”這件事上,他卻一直“大張旗鼓”。

石山逐一整理戰(zhàn)友們捐贈的衣物。

戰(zhàn)友們捐贈的部分衣物。
“你們不要的,家屬小孩不要的衣服,只要不是破的,都拿來給我”,平時不善言辭的石山,經(jīng)常在中隊點完名后“硬湊”上來說兩句。
幾十件衣服,石山自己洗好,打包,背到距營區(qū)幾公里遠的郵局。后來戰(zhàn)友們自發(fā)為石山的“愛心事業(yè)”奔走相告,于是大隊、團里的舊衣服紛至沓來,甚至一些新衣服也送來了。
從2009年到現(xiàn)在,石山總共為山區(qū)的鄉(xiāng)親和孩子們募集到衣服一噸多。

衣物抵達大涼山,孩子們興高采烈。

鄉(xiāng)親們的微笑,是最美好的回報。
郵局的工作人員都認識石山,只要他來,直接“開后門”,先辦理。再后來,郵遞員都主動上門幫忙拉衣服了。
山區(qū)的孩子們收到“新”衣服后,總纏著郵遞員借手機給石山叔叔打電話。每次接到電話,言語不多的石山都鼓勵他們要好好學習,心中無比滿足。
孩子們搬走了石山叔叔的禮物,收獲了部隊官兵滿滿的愛心。
寫在后面的話:
我們過著舒適的生活,雖談不上錦衣玉食,但至少不至于風餐露宿,生活沒想象得那么好,也沒批判得那么糟,因為,我們身邊還有許許多多的石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