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春時節(jié),武警陜西省總隊押運兵踏上了新的征程。
“你看過電視劇《絕密押運》嗎?”一上車,筆者想打開話匣。沒想到,年輕的排長嚴肅地說:“執(zhí)行勤務(wù)可不是演電視劇,你必須做到:采訪不準詢問路線、站點,稿件不準提及人名、時間,全程不準拍照、攝像……”
筆者默念一遍押運兵版的“22條軍規(guī)”,暗自嘀咕:“許多采訪對象見有人采訪,生怕漏了自己的姓名,他們卻無法留名?!卑凑账麄兊募o律,筆者在文中隱去所有人名信息。
無名亦可為英雄。筆者觀察發(fā)現(xiàn),此次押運條件并非傳說中的“住鐵皮房,吃硬干糧”,不僅有空調(diào)冰箱,還有圖書撲克。鋪著白床單的鋪位上,軍被整整齊齊疊成豆腐塊。同行的鐵路公安人員告訴筆者:“隨著國家鐵路運輸高速發(fā)展,押運條件已升級改造多次。”他接著說,不論押運條件如何改善,押運兵的責任心和警惕性都沒有變。
坐在“咣當咣當”的列車上,筆者征得允許,翻閱《押運日記》,感受押運兵的詩與遠方。
——2016年6月,下士小馬:“子夜,大霧。列車臨時???,我們下車分組警戒。橘黃色的燈光穿過濃霧,并未照亮遠方。我使勁睜大雙眼,卻前看不到車頭,后看不到車尾。排長帶著我巡邏,我們一手持槍,一手摸著車廂朝前走,一節(jié)節(jié)車廂挨個過,一遍遍從頭數(shù)到尾。千萬不能出差錯!我不斷提醒自己,警惕再警惕!……忽然,我看到一個黑影搖搖晃晃走過來?!咀?!軍事行動,請立即離開?!依_槍栓,大聲警告。黑影踉蹌兩步,沖到我身邊。我聞到濃烈的酒氣,原來是個醉漢。但排長和我絲毫不敢大意,把他扭送給鐵路公安。太陽高升,大霧散盡,重新出發(fā)。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巡邏了10個小時。”
——2016年中秋節(jié),中士小黃:“有一種距離叫咫尺天涯,有一種思念叫刻骨銘心。今天,列車??奎c距離我家不到1000米。如果一路跑到家,肯定用不了5分鐘。今年還沒休假,我好想回家看一眼,哪怕只喊一聲:‘爸媽過節(jié)好!’可是,家在左,哨位在右,中間是押運兵的責任。我不能回家,也不能打電話,幸好爸媽并不知曉這件事。我知道,不只我一人,大家誰也沒跟家人透露過自己的工作。等到任務(wù)結(jié)束,我就申請休假回家?!?/p>
——2016年10月,上士老關(guān):“這是最漫長的等待,也是最尋常的考驗。原地等待出發(fā)命令,今天是第19天?;蛟S就在下一分鐘出發(fā),或許依然遙遙無期。列車不啟動,就沒有電,沒有照明。氣溫太高,衣服被汗水濕透又曬干,布滿白花花的印記。別說洗澡洗衣服,我都十幾天沒洗臉了。因為無法補給,飲用水不足,水箱里的水還要留著做飯,誰也舍不得多喝一口水……”
“前面有疑似路障,臨時停車,立即下車警戒巡邏!”突然,對講機里傳報緊急情況,坐在對面的排長一聲令下,帶頭跳出車門,沖向前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