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原標題:何連長相親記)
“連長,快說說,怎么樣了?”何興前腳踏出大禮堂,后腳就被幾個“盯梢”的戰(zhàn)士包圍了,一個個目光如炬,急切切地問。何連長不發(fā)一言,大步向連隊的方向走去,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。
為了這次鵲橋會,大伙兒盼了足足一個月。見狀,忍不住一聲嘆息:看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!“領頭羊”劉楓是個老兵,心里藏不住事兒,朝著連長大喊起來:“連長,我退伍之前還能見到嫂子不?”何連長沒有回頭,繼續(xù)朝前走。這已經是他第5次相親了,眼看著將過而立之年還孑然一身,大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。
要說何連長,絕對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。上任兩年,連隊就被集團軍表彰為“軍事訓練一級連”和“全面建設先進連”,各類比武獲得的獎狀更是貼滿了一面墻?!傲硗馑€彈得一手好吉他,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展示?!睘楹??“害羞唄!”戰(zhàn)士們都說,咱連長哪都好,就是見不得姑娘,說上幾句話臉就紅得像個蘋果。
盼星星盼月亮,何連長終于在去年夏天認識了一位女孩。女孩條件好,性格也開朗,兩人進展順利。轉眼到了春節(jié),本來說好要去女孩家拜年,可一個戰(zhàn)士家中出了糾紛,何連長陪他回家,一直待到大年初三。女朋友一聽不樂意了,氣鼓鼓地質問他:“到底是他重要,還是我重要?”
一句話把何連長問住了,他不想說謊,也不愿傷害她,干脆選擇沉默。連續(xù)幾天,女孩沒有接何連長的電話,發(fā)信息也不回。就這樣過了3天,女孩突然打電話過來,語氣比之前還要溫柔。不過,這個電話卻讓何連長聽不下去:何興,咱轉業(yè)吧,我爸說了,在他的公司給你安排一個好職位……
一聽到“轉業(yè)”這個字眼,何連長的神經立馬緊張起來。他打斷了女孩的“游說”,不緊不慢地道出發(fā)生在他身上的兩個故事。
那一年,家鄉(xiāng)遭遇洪災,許多人困在山頭上下不來,最后是一群戰(zhàn)士用身體搭成一座橋把鄉(xiāng)親們救了下來。三天三夜啊,戰(zhàn)士們不曾合過眼。救命之恩,沒齒難忘。高中畢業(yè)時,班主任十分好奇,為什么我的志愿書上只填了軍校,我答非所問地說,考不上軍校就去當兵。
一次野外訓練,我的小腿被蛇咬了一口,一個戰(zhàn)士毫不猶豫,趴到地上就用嘴把毒吸出來。山里灌木叢生,救護車進不來,他就背上我,跑了半個多小時才趕上停在公路上的救護車。當時,我的體重140多斤,而他還不到120斤啊!
那一天,一向在女孩面前惜字如金的何連長說了好多話,一字一句都在訴說他的堅定選擇:我不會轉業(yè),除非部隊不要我……
那么,后來呢?不言而喻,兩人分道揚鑣。
前些日子,駐地婦聯要來部隊組織鵲橋會的消息不脛而走,戰(zhàn)士們高興壞了,絞盡腦汁為連長出謀劃策,最后達成共識——把吉他帶上!